Friday, January 2, 2015

《大法鼓經論析》


如是上首菩薩摩訶薩無量阿僧祇眾。譬如大地所生草木。從諸方來諸菩薩
眾。亦復如是。不可稱數。
復有差摩比丘尼。與比丘尼眾俱。毘舍佉鹿子母。及末利夫人。各與無量
大眷屬俱。須達長者。與諸優婆塞俱。

論析:
釋迦牟尼佛說法,是不須要集合群眾,眾弟子和天龍八部,十方菩薩大眾,都自然的雲集在世尊說法的道場。在人世間,他的弟子只有數千,但來自他方世界的弟子,卻數如恒河沙。
我們在菜園製造液體肥,將切碎的水果放進大桶,加了水,加了糖,從菜園抓一把泥放進大桶,一個星期之後,就自然發酵了,微生物也不知是哪來的。在菜園堆積了小堆肥山,數個月之後,蕹菜、番薯、藥草、蓖麻樹和雜草叢生,也不知道是哪來的。
    有人說,喬達摩王子出家是寂寞孤獨的,但是有誰會想到,他有無量菩薩為伴侶,龍天護法常在左右,三千弟子常隨學法;神識瞬間可以遊歷無數佛世界,其實一點都不寂寞。
    “無有無苦樂”,沒有慾念的心是最快樂的。在坦蕩蕩在空寂意念之中,掉一個念是多餘,餘一顆心是障礙。佛陀的涅磐心,已經沒有寂寞以及不寂寞的分別,寂靜的神光和十方諸佛的常寂光明交融合德,像虛空卻不是虛空,即使常年靜坐,也不過是一剎那的寂滅而已。所以迦葉尊者可以靜坐千萬年,等待彌勒佛的誕生;達摩祖師可以在少林寺歲月連年的枯木靜坐,等待神光比丘的出現。寂寞,不是孤單,而是方法。
   寂寞對他們來說,是一種難得的趣味嗎?可說是,也可以說不是。
   我曾經向一位朋友表示,諸佛菩薩都是獨立永存的個體,他們共同的體性,就是擁有一個永遠不會改變的寂靜的心性,但是我這位朋友不相信佛就是這樣簡單的個體,因為他不知道,越簡單的人是越不簡單
  菩薩的戒律不在身行,而在於心行,但卻無心行,在定止的心量世界中,不生起一念欲望和去除執著,永遠定止在無為無欲的狀態,在寧靜中關照世界的無常,而在無常中享受寧靜的樂趣,在寂靜中轉動大悲心
  當然,從佛陀不可言喻的功德去討論佛陀的功德和智慧,我們無法仔細的說明佛陀的寂滅境界到底是怎樣的境界,而且也不可能用語言文字加以說明。但是在修行中確認無心和寂滅的心性,卻是在尋找諸佛菩薩的共同本性,這可以讓我們覺悟佛陀的正道,進而為我們的修行訂定更加有效的慔式,讓我們覺知,佛陀的心性雖然是獨立的,卻不時散發光輝照亮別人。
  每一位佛和等覺菩薩都是獨覺菩薩。所以孤獨不但是每一個佛陀弟子必須修習的功課,單獨修行,也是每一個佛陀弟子必須成就的能力。這也就是佛陀鼓勵弟子修行阿蘭若的原因!
  可是,修阿蘭若所要遠離的是什麼?
    我經常和一位學科學農耕的菜農戲語,楝樹是有機農民用來防禦害蟲的植物,但楝樹卻會受到害蟲和細菌感染(原因不明)腐爛枯死。他說,曼陀羅是劇毒植物,仍有害蟲蠶食其葉子;這是自然界的相剋力量,沒有任何生物獨強。因此強弱並存,好壞同在,善惡共生,離合、苦樂、有無都是同時俱在的。
  釋迦牟尼佛開演本經所說的第一句法語,是:“有有則有苦樂,無有則無苦樂,是故離苦樂,則是涅槃第一之樂”。這一句話和佛陀在其他場合所說的無為法略有不同,和中國道家的有無論,更是趣味大異。喜歡將佛經掛在嘴巴的人,經常賣弄佛教經文,功夫有無,單在上面這一句,就可以看出深淺。
  最近到泰國南部的合艾一遊,與朋友一同到百嘉寺拜見戈龍法師之後,回到宿處休息,談起我和戈龍法師的交往,一位自資建造西藏佛廟的朋友心血來潮,對我們說了一句法語:一切唯心造。我向來不愛和人作無謂的戲論,因此稱說我不懂佛理,只會求見師傅洗澡加持。其實“一切唯心造”這一句話學得勤,連三歲小孩都會念,有什麼稀奇,但是要將每一個字都仔仔細細的說出道理來,見心無心,這才顯了功夫。
  上面這一句“是故離苦樂”的核心,就在一個“離”字。這個字本來也沒有什麼稀奇,但是“離”和“苦樂”貫連成一句,就是修持佛法最刻緊的功夫,而且是獲得涅槃第一之樂的法門。
  如果“苦”與“樂”是相依並存,緊緊連貫的,那麼去了“苦”未必能夠離開“樂”;斷除“樂”也不能離開“苦”。佛經有一個故事,大功德天是美麗富貴的表徵,能夠帶給人們富貴與財富,但是她卻與表徵醜陋貧困的妹妹大黑天相依為命,形影不離,因此有了大功德天,就會同時有大黑天。這個故事的隱喻是,美麗富貴和醜陋貧窮只有一線之隔,得到富貴也同時得到貧窮,美麗的另一面就是醜陋。
  因此佛陀的修行道路,並不是“斷滅”,也不是一味追求靜坐的境界,跳到天上去做彌勒佛,撫經戲論,吊佛陀的書包子;而是同時將“苦樂”的因緣一同切離。這個“離苦樂”的境界,就等於金剛經所說的: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。如果能夠這樣生心,不生法相,於一切法,如是知,如是見,如是信解,就是佛陀的真心弟子,不然:“即為謗佛,不能解我所說故”。因為佛陀說:“若以色見我,以音聲求我;是人行邪道,不能見如來”。
  我這位朋友說了“一切唯心造”之後,又說自己睡中不能聽到丁點雜聲,一醒來就不能再睡,因此在家也不和妻子同房共眠。說完就獨自走入主人房,會阿彌陀佛論“一切唯心造”去了。女主人失了睡房雖然略有微言,但主人依然和我同房併床度過一宿,女主人睡那則不得而知。主人整個夜裡被鄰居的狗吠聲吵醒幾次,我在床上也翻翻覆覆,但醒了又醒,那朋友獨睡主人房卻一無動靜。可能是夜遊極樂世界“聽法”去了,法喜濃得很,那晚睡得特別好。懂得“一切唯心”的人果然境界不同凡響,說的和睡的就是不一樣。
  我佩服主人不怕太太埋怨讓房,也佩服朋友為了獨自好睡而霸房,連睡覺也是一切唯心造!
  但是從這一件小事,我們已經能夠發現佛法,在這個時代已經被顛倒濫用,語言文字已經不能等同佛教,因為佛陀教育的重點是在“心行”,所講求的就是如何離開苦樂,不把怨恨埋在心裡。如果能夠這樣做,即使不是在修行,也有遠離苦樂的功德,反過來就是背著苦樂沉淪人事。賣弄佛語就是顛倒佛教,就好比在佛陀樂園的籬笆外,勸茶瞎說佛教,令人喝下一口清茶後癡癡迷迷,認錯門庭。
  末世修阿蘭若的用意,不是為了遠遠的離開“人和事”,而是不要被世間戲論和妄語打擊修行人的信心,引導他們在寧靜的環境裡面,尋找寂滅的光輝,享受離開苦樂的樂趣。
 
爾時世尊。於大眾中說有非有法門。
爾時波斯匿王。從臥而起作是思惟。我今應往至世尊所。念已即行。擊鼓
吹貝。往詣佛所。
爾時世尊。知而故問。阿難。以何等故有鼓貝聲。阿難白佛言。波斯匿王
來詣佛所。是其擊鼓吹貝之聲。

論析:
正當佛陀演說“有,非有法門”的時候,波斯匿王從床上爬起來,還沒盥洗就先想到佛陀,然後告訴自己,應該是時候去拜見佛陀了。“有非有法門”是大法鼓經的序曲,它雖然以波斯匿王為開場人物,但主角卻是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菩薩,而本經也是佛陀為了引出童子菩薩而開演的大經。正是有波斯匿王,而非有波斯匿王的法門。
“有非有法門”也是一切世間樂見離車童子的砍魔利劍,以它照見魔王隱身佛教法會,埋身於佛教僧俗之中,以慧光直刺其“有為”的心窩,揭發其附佛亂教的邪行。擊鼓吹貝的讓世人看清魔王的真面目,暴露他們淫邪的醜態。
古人尊敬佛陀,率領家眷和朋友去聽聞佛法,必須敲鑼打鼓,聲與勢皆壯,就像時下的儀仗隊,威風八面;亦如迎接新娘子的車隊,夠歡喜又夠排場。
釋迦牟尼佛正在講着“有非有”,聽到場外傳來鼓聲和音樂,為了讚嘆波斯匿王率眾聞法的功德,而明知故問地挑起一個題目,用阿難的口告訴大眾,是波斯匿王聲勢浩大的前來聽法,將聽聞佛法視為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。
  老友,你應當不需要佛陀親口告訴你,波斯匿王這樣兒地為聞法造勢,已經成就了非常大的功德吧?
  波斯匿王是釋迦牟尼佛的大護法之一。在世尊講說《楞嚴經》的法會上,匯集在會場的大眾,聽聞世尊向阿難嚴肅地講解心的動止情況之後,對心的生滅產生了興趣,而要求世尊繼續解說相同的法理。
  接著,波斯匿王就站起來向世尊請法,並且和釋迦牟尼佛進行了一段非常精彩的對答。這一段對答的經過,是這樣的:
  波斯匿王說:“在我接受世尊的教誨之前,曾經遇見旃延毘羅胝子,他們都說:‘我們的肉體死了之後,把一切都斷絕了,這就是涅槃’。我現在雖然親自聽受佛陀的教誨,但是我對這種說法仍然狐疑不決。我希望佛陀針對這個問題,說明怎樣可以證明心是處在不生不滅之地。我相信,在座的聽眾,以及所以有漏初學者,都想知道這個道理。”
  佛陀回答波斯匿王:“現在,你的肉身還存在,對不對。那麼我問你,你這個肉身,是不是像金剛一樣堅固,永遠不會腐朽,還是會腐朽變壞的呢?”
  波斯匿王答道:“我這個肉身,是遲早會腐爛的。”
  佛陀說:“你還沒有死亡消滅,你怎樣會知道,你將來一定會變壞消亡。”
  “世尊,我這個無常變壞的肉身,雖然還沒有消滅,但是我觀察眼前的意念不斷的產生和消滅,一念過去不斷換上新的意念,就像火變成灰一樣,漸漸的消逝,因此我相信,我這個無常的肉身,是一定會消亡的。”
  佛陀繼而問道:“大王,你現在的年紀已經老了,容貌還像童年的時候一樣嗎?”
  “世尊,我以前年紀小,皮膚潤滑光澤。隨著年齡逐漸增長,精血和氣力也更加充足。如今年紀大了,被精力衰退所迫,形色也逐漸枯黃憔悴,精神昏昏沉沉,頭髮都白了,臉皮也已經皺起來了,看來已經是快要死了。我這一個樣 子,怎樣還比得上年輕的時候呢。”
  佛陀說:“你的容貌,應該不是突然變得衰老的吧?”
  波斯匿王說:“世尊,這種變化是暗中推移的,我其實一點都不能夠感覺到什麼,它是隨著冬天過去,隨著夏天來臨,漸漸的變成這個樣子的。為什麼會這樣?當我二十歲的時候,雖然稱為少年,其實年紀已經比以前大了十歲。到了三十歲時,我又衰老了二十年。如今,我已經是六十二歲了,回想五十歲的時候,比現在是更加強壯呢。”
  “世尊,時光綿綿密密的推移,我就這樣的衰老了。當中的變化且以十年為限吧。”
  “假如再仔細的推想它的變化,它的變化何止是一紀或二紀(一紀為十二年
)的變化,其實是逐年、逐月、逐日地在變化著。如果,繼續觀察和沉思,在一剎那、一剎那間的每一個想念之間,它都沒有停止過。所以,我知道我的肉身是會變化和消滅的。”
  佛陀聽完解釋,即告訴波斯匿王:“你看到變化,不停的遷換改變,才領悟到你的身體是一定會滅亡的。可是在消逝的過程中,你是否知道你的身體裡面,有一個不會消滅的東西呢?”
  波斯匿王一聽,知道佛陀已經入題了,馬上合起手掌,恭敬的說:“我實在是不知道的。”
  佛陀說:“那麼,我現在就把不生不滅的自性,說給你聽。大王,你年紀多大時,看過恆河的河水。”
  波斯匿王說:“我在三歲的時候,王母帶我去拜耆婆天神時經過這條河,那時我就知道那是恆河了。”
  佛陀說:“你剛才說,二十歲比十歲衰老了十年,一直衰老而過了六十歲,而且日月年歲以及每一個意念都在變遷。你在三歲的時候看過恆河,到了十三歲的時候,恆河的水是怎樣的。”
  波斯匿王答道:“和三歲的時候所看見的一樣,甚至到了今年六十二歲了,還是一樣的。”
  佛陀說:“你現在為自己的頭髮白了和多了幾條皺紋而愁傷,你的臉一定是比童年的臉更多皺紋了。不過你現在看恆河,和你童年時看恆河,到底有沒有老幼的分別呢?”
  波斯匿王說:“沒有啊,世尊!”
  佛陀說:“大王,你的臉雖然皺,但是你能夠看見這一些東西的本性見精,並沒有皺紋啊!有皺紋的才會有變化,不會皺的就不會變。會變化的就會有生滅,而那個不會變的東西原本就沒有生滅的,它又怎樣會和你一起承受生死,還要把它說得跟外道所說的一樣,說這個肉身死了之後,就全部都消滅了。”
  看官,所謂的見精,就是本有自性所具有的視覺本能,它並不是眼根,而是如來藏的本具能力。這一段對答,也說明如來藏就是眾生輪迴六道的元體,這個元體自性雖然會執著六根所攝受的外來塵緣,而暫時失去它本能的自性力,計執六根和六塵緣影。但是,它在六道輪迴之中,卻從未消亡過,也沒有因為它曾經墮落到地獄,而被折磨得失去如來藏本有的功能。所以,佛陀才會說:眾生界是不會滅絕的。
  從這裡也引出一個情況,解釋了佛陀為何確定“眾生皆有佛性”,並且顯示佛和眾生是平等無二的。
  眾生所攀緣的色相,都是一點虛靈的微妙真心所現。心,不在內,也不在外;身和心,卻是美妙潔明的真如心所顯現的物質,所以山河大地,都是如來心中物。
  佛經說:“如來藏中無起滅”。所謂的如來藏,就是一切眾生的本有自性。這個東西,佛有,你和我,動物與單細胞微生物,也都有。
  《楞嚴經》是釋迦牟尼佛弘揚《楞嚴咒》的大經。佛陀在這一部經典中,非常仔細的解釋楞嚴定的境界,把每一個非常細膩的心量狀態,都以非常物理和淺白的方法作出說明。不要以為波斯匿王須要領受佛陀的教誨,就顯示他是一個智慧低能的人。其實從他和佛陀的巧妙對答中。我們可以看見,波斯匿王其實是一位智慧顯達的長者。如果以今天的情況來看,我想沒幾個博士和科學家能夠回答佛陀,答得這樣精妙。
    由于它直接說穿外道和天魔的真面目,所以這部《楞嚴經》,就成為天魔外道的眼中釘,而必須不斷對《楞嚴經》和《楞嚴咒》進行最惡毒的破壞。這些惡毒的傷害包括宣講楞嚴咒不可在白天念誦,白衣不能誦,楞嚴咒有偽句,誦念楞嚴咒會令人性格轉惡等等。
    佛陀在楞嚴法會和阿難尊者的議論,其實已將佛教的大鐵門打開,展現佛教光明無礙,正大輝煌的面貌。每一個論議,都顯露了佛陀廣大幽深的智慧,辯論之奧博美妙,都是所有過去和未來世的論師和學者沒有能力做到的。而這些奇妙的實相現狀,其實就是對《楞嚴咒》和《楞嚴定》的奇妙力量進行認證。佛陀特地從頭頂化現奇光,然後在光圍中化現一尊佛,再由這個化佛演說楞嚴咒,就是顯示楞嚴咒和其他神咒是不一樣的,也是在說明楞嚴咒是非常神奇威靈的降魔神咒。
    所以研究《楞嚴經》,不要把它視為普通的顯教經典來看,也要從楞嚴法會對於實相智慧的所有議論,探知《楞嚴咒》的功能,以及佛陀囑咐弟子必須保護和弘揚《楞嚴咒》的原因。因為一旦失去這一個定境,這一部經,以及這一個咒語,佛教的原貌就已經不再純正了。退失、腐敗、軟弱、衰毀、滅絕只是對地球世界的佛教而說的,在無邊無際的清淨世界中,楞嚴咒根本就化不去,也不會消失。這是令魔王燒心不安的原因。

泰南合艾百嘉寺〈綠度母永續學院 〉節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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