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德经自然农法～未来农业的走向

“道冲，而用之久不盈，深乎，万物宗。”

永续农业的矛盾，是要不要用农药和如何利用农药。依照自然农法的纯正概念，没有化学农药的作物对人体的危害更加低，才能够“用之久不盈”。强用农药虽然可以控制害虫，但能够杀死害虫的化学农药，也对植物和土壤产生危害，而且会永久残留在生态环境，甚至留在禽畜和人类的身体里面，长期积存即形成环境毒素，也会干扰人体基因，遗传给下一代人类。

由于受到化学物质长期污染，以及积存为永久性的环境毒素，未来农业所面对的紧要挑战，是天然物质和生态资源越来越少，以至有机种植不可能回到“天然”。

然而，当我们看到菲律宾NGO推行有机综合农业，协助农民增产和落实农业的永续性，我们就发现未来农业的方向就是在那里，也知道我们应该往何处走。

农业生态系统的有机与无机物质是密切交织在一起，彼此相互作用的。土壤系统就是这种系统最好的例子。土壤的结构和化学物质，决定了什么作物可以在它的上面生长，什么动物能够在里面居住。植物的根系也对土壤有很大的固定作用，能够减少泥土被侵蚀。动物和植物的残体经过细菌、微生物、无脊动物、空气分解而变成土壤的腐殖质，增加土壤肥性，为作物根系提供了各种必须的营养。同时土壤和海洋，也协助空气中的不同气体进行循环，为生物提供生存条件，制造各种饮食。

生态物质的循环不住，分解土壤的毒性和不良物质，树林吸收二氧化碳为人类和动物制造氧气，而树木本身也需要氧气调节和供应营养。同样是微生物，也有不同的生理需要和进行不同的生态调节，在土壤里面是这样，在人类和动物肚子里面也是这样。

因此万物生存的宗旨，不是自强自大，而是互相调和，彼此和谐。“道冲”是道家守中的技巧，原则是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，依止“大道”产生“不盈”的作用，就不会浪费，让未满的东西接二连三，就可以绵绵不断，得“久”和“长”。

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是道家增益智慧的秘诀，在中道盘旋，永远不会逾越，就像太极圈，来去都有中心。所有植物都从土地生长，土地没有化育植物的能力，就没有植物。因此土壤就是养育植物的“母亲”，要把母亲照顾的好，就得调理母亲的身体，供给母亲足够的饮食，注意母亲的营养吸收平衡，不要让她过劳，也给她运动运动。而且还要知道土壤的质性，知道要下多少肥和什么肥，下多少就足够；也知道下什么农药会伤损土壤，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停止下肥和停止某个农药，换另一个生物农药。让土壤肥元不偏多或者偏少，偏酸或者偏碱，维持“不盈”的状况就可以延续土壤的“生育”机能。

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是听者不能做到的事情，农民过度施药和滥用农药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。许多农民都听过有机农业，也知道有机农业的好处，当中能够实行有机种植和接受有机技术的农民却非常少，许多农民还对有机农业进行恶意破坏，认为有机种植是不值一哂的。但农药已经被农民使用了超过50年，这麽久以来，可以对付害虫的新化学方程式几已绝迹，农药科研到了穷途末路，研发人员无法再发现新的特效农药，如果不另寻途径防治害虫，只会越弄越糟糕。

有机农业几乎和农药农业同步发展，急功的农民只看到农药控制害虫的效力，却看不到和不愿知道农药的坏处，即使不断受到指导，以事实引证，也不肯依从正确的植保技术，他们的眼中只有产量而没有安全性，强调外观的品质而不是食用品质与安全。

农民对农药和化肥的执著是根深蒂固、深植难拔、甚至是顽固的唯利是图，一些农民甚至性恶无悔、諂曲多诈、自大妄为、滥用黑市农药，以至第三世界组织曾经判定农民是无可救药，不可调教的社群，对有机农业的落实感到悲观失落。但亦有一群有机农业推广人坚持信念，结果在非洲和菲律宾实验的有机与生物农业技术都取得异常的成绩。

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是信念、良心、智慧、知见、与道德的照妖镜，没有道德、智慧、良心、信念作为根基，任何人都不能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，因为自我的革命比农改更加难行难做。因此将近2500年来，《道德经》压根儿就只有读者，行者寥落，也没有人知道老子为什么骑牛而不坐车。

贪婪和无穷的欲望是人类无法控制的心态，固执顽劣、道义浅、偏向方便、便宜、急功速效，使我国农产品市场形成强调方便、便宜、急功近利的结构。农民和消费者之间，维系于价格低，不重视品质，不顾饮食安全，不理会卫生与病害传播的状态；遇作物受病菌严重残害，当以道义销毁，但一般农民却选择以重药救作物，纵使受到劝告也不听，骂亦不理会，让高毒蔬菜流入市场，以至人民的健康状况日益恶劣。农民的思维锁定在农药和化肥，将人类与生态并存的原则抛诸脑海之外，而制造一个新的危险情势。

“知足”和“知止”不只是农民的问题，也是制定法律管理机制的政府，需求粮食的消费者，皆必须慎重看待的问题。将责任全部推给农民，只会使不健全的情况越演越严重，而不是减少危机和解决问题。

在土壤营养学中，氮素营养和钙养分是相克的，此外还有一些营养也是相克或相补的，因此施肥必须注意养分的相克，避免得此失彼。

“道冲”就是阴阳互调互济的循环运动，以便达到调和的结果。

现代农民长期在同一片土地种植作物，不再像以往那样迁徙，对土壤肥性的复原和保留，就必须“用之久不盈”，而要达到“用之久不盈”的方法就是“道冲”。目前所见，许多生产已久的种植区已经出现土壤退化问题，产量降低了，蔬菜品质也降低了，使农民伤透脑筋。

要实现“道冲”就不能长期使用同一种东西，因此习惯以化学肥料和化学农药的农民就必须“知止”，恢复土壤的生态活力，才能够使土壤有调和复原的机会。